那人看起来可不像如此不着调的性子。
姓岑的姑娘有那么大本事吗?不像啊。
“这事儿一言难尽。”涑兰语焉不详,说得含含糊糊,反问我的时候倒是清晰透彻,“你觉得他会是一个被小丫头忽悠着犯傻的人吗?”
“你就说是不是。”我逼问他。
涑兰推开我,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捡了吃的就往嘴里送,咕咚咚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偏生也不知道给我倒一杯。
我跟上去抢了他的茶,瞪着眼睛逼着要他回答我的问题。
涑兰头疼地想了想,回答道:“是——也不是。”
我一下子头都大了,涑兰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和林修韧那厮一样,不说人话了。
记得当初我和白景枫去找林修韧对质,问他是不是无欢,他也是如此回答,还扯什么五年前不是,如今是。至今我也没机会弄清他这五年前,究竟怎么从林家捡来的大少爷,变成隔壁神秘莫测又恶名远扬的代教主无欢的。
涑兰到底也看出了我的愤怒,又好声好气地解释起来:“这些事情说起来一言难尽。硬要说的话,有一点,你倒是和她同病相怜。”
“什么意思?”我气鼓鼓问道。
涑兰又叹息了一声,如此频繁的叹息一点都不像他往日的作风,想来是真的犯愁了。
“那丫头九岁起就中了毒,一直拖到今日也解不了,半死不活的吊着条命。”涑兰颇有些感伤地说道,“她哥哥为了她,可是耗尽了心血,保不齐最后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什么毒?”我忙追问道,那姑娘竟然真的中招了?
“你中了什么毒,她就中了什么毒。”见我瞪大眼睛的样子,涑兰也老老实实交代了,甚至还不忘补充道:“只不过,她中的是最厉害的那一味。”
我忽然就想起了昔日在洛阳城外的小镇里撞见的场景。
是了,那个岑可宣分明已经病入膏肓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和我一样,中了加兰族秘传的蛊毒,甚至比我还严重……只是涑兰为什么为她发愁?我、寒越、岑可宣……我们几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还是都只是他的朋友罢了?
“那她岂非死定了?”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涑兰摇摇头,神秘兮兮地叹了口气,“死定了的不是她,是另有其人。”
我不解地看着他。
涑兰道:“一个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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