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伤,血几乎染透了他半边头皮,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江颂宜眉头轻皱,让车队队员拿了医药箱过来,一边替他清理伤口一边说:“你身体很虚弱,颅内应该有瘀血,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
她边说边在心里盘算怎么安置武春林。
既然是江家军的旧部,这些年还被徐敬山拘在竹峰山上吃了那么多苦,险些把性命都搭在那儿,如今外面这么乱,怎么也不能不管他。
江颂宜在犹豫是要把武春林带回庭州养着,还是送去云州城交给江元麟。
考虑的间隙,江颂宜麻利地替武春林上好药,见他眼神清明,索性把决定权交到他手中。
“我爹在云州城内准备起兵事宜,江家则安在庭州,你是想随我们去庭州,还是要去云州投奔我爹?”
武春林顿了顿,随即苦笑道:“我哪儿都不去。”
“为何?”江怀川不解道。
这人拦下他们的车,不就是为了知道江家军的消息吗?
武春林叹了口气,伸出自己的左手,还顺手脱下了自己的鞋。
江颂宜和江怀川这才发现他的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大拇指和食指都断了,一双脚的大脚趾也不见了。
江怀川脸色微变:“怎么弄成这样?”
“初到银矿做活儿时手脚慢,加上矿里有人闹事,监工拿我杀鸡儆猴,当着矿工的面砍断我两根手指和两根大脚趾。”
武春林笑容里满是苦涩,“如今我既拿不起刀剑,也杀不了敌,上了战场遇到敌袭,我连跑都跑不快,只会是个累赘,拖着这样的残躯回到少将军身边,跟凭着往日的情分赖在他那儿要他养老有何区别?”
江颂宜张了张嘴,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昨晚刚恢复记忆,我急于想知道江家军的现状,才会想去云州城打听,如今知道昔日的江家军同袍已经不在,少将军在为他们讨公道,我便放心了。”
说着,武春林站了起来,拱手道,“江公子,江小姐,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等等!”江怀川立刻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武春林沉思了一会儿,道:“且行且看吧。”
“你要回家吗?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家。”
武春林笑道:“我十四岁参军,离家已经有三十余年了,早就忘了我家在哪儿。”
“那你跟我们去庭州吧。”江颂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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