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下山只有山坡那里一条路,他与刺刺若守在那里,任何人要逃跑都必从那里过。他只说对了一半。上山或许确实只有那一条路,可是下山——至少瞿安就展示了另一条。
夏君黎能回过神再应对瞿安时,后者已经从山崖出发了。“这一课学得可好?”他用他出奇苍白的脸微微笑着,好像他真的是最后的胜利者。夏君黎怒极追去,几步靠近,瞿安手中长刀掷出,挟着风势忽烈烈破空飞向他的面门。夏君黎闪避时,侧面风声几乎同时传来——“叮”的一击,有什么与那长刀相撞了,但却因身质轻薄窄细,敌不上长刀的硬劲,折于地面。那是“伶仃”——那辗转来回,始终只意味着背叛的伶仃剑,被还没来得及起身的刺刺终于在手边摸到,见夏君黎遇险,顾不上许多便掷将出去,却终于在它最初的打造者的长刀碰撞之下完全断了,死灰一般落地,再没有了补回原状的可能。长刀因此一击偏移了少许,擦着夏君黎的耳侧而过,“咣”的一声落在山石上。
只此一阻,瞿安已经又远去了一些,无法追及了。但他的最后一句话仍能听得见。“你不杀我,我便还是回报你个秘密,”他说,“你若踏入那屋子一步,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