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拦下,才可免得去一场隔了四十年的重蹈覆辙。
今日天晴,但这江南水乡气候湿润,泥土松软,昨夜车印新鲜,尚未平去。卫枫骑在马上斜身探看,未久便辨出了轮辙痕迹——以他指言,那车轮辋阔,轮毂间距也较旁的行车稍宽出一些,故此比对不难。
夏君黎借机打听了几句他“无双车马”的所在,问及营生若何,卫枫十分知无不言。寻常车马行若有出借,多消配个车夫随去,一来客人未必懂赶车,二来也好照看车马,到了地头,自可将车马赶转回来。不过“无双卫”声名更在武林中人间,卫枫的客人不少是这临安城内外的武林中人,这些人一来为颜面名声计,不大可能一赁不还,二来颇多自由性情,不喜外人跟着,故此便常“赁车不赁人”。既是做生意,客人只要面子够熟,或是给的资银够足,断没有不借的道理。至于昨夜的瞿安——虽然人面不算熟,也没给太多额外之资,可是那“伶仃”图绘足见其不凡,以卫枫那般好结交的性子,这又如何不比一副车马值价。
至少他是这么解释的。
说话间车辙印已将三人引至城郊愈远之处——此地大致方向与凌厉所居竹林一致,想必瞿安虽然数月来离家独住,却并不曾走太远——如此可便利他偶尔回去一趟,稳住了家中几人;而那一带数里地势高下,植茂人稀,若不知晓具体位置,反过来若想寻他却确实不易寻到。
辙印转向西去——上山的路,坡势不陡,故此那般宽大的马车,竟也攀上去了。远处眺之乃一片灰青,似是茂林,但三骑追随辙印到处,却多是矮树灌木——难为瞿安在这般偏僻无人之所在,也寻得出这么一条能走的通路来。印痕至此已几乎不见——地面已是厚厚的腐殖,死去经年的草茎树叶,软的硬的,宽的尖的,连同虫鸟的尸体都已与这山这土融为一体,车轮若曾滚轧过,印痕立时便被这柔软却又坚韧的草泥包裹,周遭的一切都拥过来,挤压住那点不起眼的凹陷,待到三人此时追来,有人经过的痕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却定须是在此。”卫枫颇为肯定道。辙印既然是至此渐渐隐没,且尚未有车马离开的迹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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