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据说癔病心症,最是耗神,昏昏欲睡也是常态,适才能清醒片刻说上几句话,已是难得了。
凌厉同苏扶风亦进来探望了下。似乎——李夫人发病时,便不喜见到他们二人,故此两人时常回避。此际她昏昏欲睡,凌厉站在门边,好是呆望了她片刻。
“京畿鄢氏……”他半晌方喃喃道,“我以前,从没听过这个世家……”
他苦笑了一下,卷了卷手中案宗:“就算你说了和他有关,我还是觉得——便似看了个话本。”
“确实是个话本。”夏君黎道,“事虽然是这么个事,但背后缘由却又不尽不实。虽则——在旁人眼里,事情已过去这么久,鄢家早已消失,真相也不怎么重要,但于局内人来说——于瞿前辈,和凌大侠你来说,定是要紧的。”
他将所知的关于鄢家如何其实是作了帝室之替罪羔羊、瞿安如何逃脱去往黑竹,并其后来一干行事亦与凌厉细细说完。即使他不提,凌厉恐怕也会猜测——这些事当只有昔年黑竹之首俞瑞最为清楚,想来大多是出自他口。他一向知道俞瑞对瞿安之偏爱,却也从未想过有过这样匪夷所思之故事。当然,俞瑞偏爱的并不是瞿安的这段故事。他只是越发知道——比起自己,瞿安在俞瑞眼里,是怎样一个独一无二、天赋异禀的人物。
“也正是因此,他后来的消沉——以至于销声匿迹——才尤其让人痛惜,也让人好奇。”夏君黎道,“如果不是他近来这些异常举动,我却也愿意相信他不过是想退出江湖,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便如凌大侠你当初那愿望一样。可看起来,你确实是这般做的,他却不是。”
“你方才同我母亲说了些什么?”凌厉便问他,“也是打听关于他的事么?”
“老实说,我是想问问,他是有什么弱点,或是有把柄在老夫人手里,不然——他明明另有心思,怎么又这么多年都无法干脆离去。李夫人只说了一件——他不能饮酒。我却一时还没想到——这能不能算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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