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猛地击中了他。
——正是“错愕感”。这世上除了他瞿安,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种错愕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从交手的正当中感觉到,敌手的情绪和杀机,一时间全变了。
宋然的杀机已变了。在他那一掌击中树干之前,瞿安能感觉到他激越之中带了紧张甚至兴奋的杀意;可现在,兴奋更甚,但紧张却竟消失了——甚至变得有些轻松——甚至是得意。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在一掌落空、又一掌击到了树上后反生出得意来?瞿安在意识到这样的反常时——已然晚了一步。他以最快的警觉收回“雷鸣”,稍许查探了一下自己的内息——巨大的阴冷便在他查探的同时从后心刹那透至前胸,他握剑的手微微摇晃,凉意一直渗至头顶,压抑不住的甜腥从喉中泛出来,一直泛到口腔,无法咽下。他中了“分水”——那记击中树干的“分水”——确切来说,是穿透过了那沉硬的树干,全数击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