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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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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们救了自己，她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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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努力控制，她的忐忑依旧流于表面，渐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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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里，她被所有人凝视着，看见那些眼里流露着许多情绪，困惑、无奈，与阵阵泪花，却唯独没有恨意。嘴唇颤动，最终，她说：“明天一早，我们会离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也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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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救了我。”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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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房屋的门紧合，本还有人没有回神，但在疯女人高兴说起“饺子熟了”后，便不再有人顾忌李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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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自端着饺子，走到古菱身边。放下枪后，古菱便一直坐在井边，望着井里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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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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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复一次，古菱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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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问住，女人不断用指尖揩着衣角，好一会才从记忆深处里翻找出那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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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娜。”她说完，有些不好意思，“问我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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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古菱淡笑，从她手中接过碗，轻碰她虎口处的烫伤，那里已经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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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汤水很少，浮动着几个熟透的饺子，古菱咬了一口，味道绝不算好，但也能够下咽。她安静咀嚼，看着井水里倒映的月色，与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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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盛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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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终于惊觉，原来古菱早在三个月前就死了，死在她嫁入盛家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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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菱。”她轻唤着对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指尖触碰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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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不知什么时候传来阵阵哭声，她渐渐感觉到人群向自己靠近，有人抱住她，身体温暖。有人在流泪，泪水淌落在她的脸颊，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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