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愈发坚定,高声接道:“卫藏四如,当迎天命之主!”
自然是这武周的皇帝,和此次担负出征重任的武周太子。
他有一句话也没有说错——
这句话, 在三年前曾经被武清月让骆宾王写在檄文中,刻在了那块巨石之上。
就算钦陵赞卓在随后就被武清月以“不遵军令, 擅自行事”的理由, 暂时卸掉了统兵的权力,都并不妨碍他这出凶残的证明方式,随同吐蕃王朝的落幕, 以逻些城为中心,飞快地向外传播了出去。
那么谁能不将此事在往来交谈中提及呢?
但在武清月踏上动乱之后的逻些城时,芒松芒赞的骨屑已被席卷而来的风雪吹散, 混在那燃烧过后的尘灰之中, 再无法分辨出其本来面目了。
倒是赤玛伦眼见那些吐蕃的朝臣被一个个押解下去,眼中还有好一阵的恍惚。
这位正居于主座的武周太子已成此地的主人,分毫没有身居异域之地的不适,在接连几道诏令发出之中,已是愈发将藏原高地的易主,变成了既成的事实。
“你在紧张什么?”武清月漫不经心地抬头,向赤玛伦发问。
局势已至如此,她就算再如何胸有韬略,也已无回天之力,那也无从谈及什么复国之事,反而让她在面对武清月的时候,少了几分身为吐蕃王太妃的桎梏枷锁。
所以她的这个问题……
吐蕃如今的墓葬制度还是土葬。
顾名思义,就是在将人下葬之前,取出身体内的脏器,就连脑组织也不例外,处理完表皮和骨骼之后,将金玉等物填塞在内。
武清月并没有错过赤玛伦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抬了抬嘴角,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你在紧张什么?”
但当她开口的时候,这种种惊涛骇浪的情绪都已经被吞没了下去,只剩下了答话之时的镇定:“一件事若是无人来开这个先河,总是要瞻前顾后的。此前我有信心能让此事永远埋藏地底,但现在却必须承担它被曝光在外的后果,若殿下是我,真能保持波澜不惊吗?”
赤玛伦迎着对方说不上是赞许还是忖度的目光,不疾不徐地回道:“若说胆量,在殿下势如破竹的攻势面前,我死守藏巴便是胆量,又何惧于再多一道罪名。”
她也毫不意外地看到,武清月旋即拊掌赞道:“好,说得好!这也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在她口中给出的这个答案,虽然仍有几分保留,但在两个聪明人的交谈中,和说出事情真相已没有多大区别了。
在她给出这个答案的那一刻,赤玛伦大概都不知道,武清月心中在感慨的是什么。
她有很短的一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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