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师父——！”自己两世皆做了眼前人的徒弟，前尘种种一一浮现，江灵殊心内百感交集，立时跪伏于?地，泪亦夺眶而出。

凌霄君微微垂首，似是望向两人，接着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道：“都起来罢。”

她正愁从何说起，凌霄君已轻轻点一点头：“我已知?道，你们将前世又忆过一遍，也看得出，她缺了一魂一魄。”

凌霄君缓缓踱步至桌前，一边又点上一支白烛，一边轻声道：“前世结缘成劫，今生化劫成缘……这是命数，亦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为师百年修行，不过空得虚名，无?从插手?，亦难违阻。”

江灵殊心内一紧，以?为灵衍的事定然无?法可解了，却听凌霄君接着道：“可即便不能逆天改命，既是你真心所?求，为师自当倾力相?助。”

“徒儿多谢师父成全！”她鼻尖一酸，当下借着这份感念鼓起勇气扑上去拥住了凌霄君。

凌霄君愣了一愣，一只手?僵了许久，终是一声叹息，轻抚了抚她的头：“今夜先去休息罢，明日自有结果。”

“我说的没错罢？师父他?人极好的……”向崖边小屋走去的路上，江灵殊对灵衍柔声道。

“嗯。”灵衍极轻微地点点头，神情?看起来很是倦怠。

竹屋内，凌霄君立在窗边看着两个身影渐渐远去，才坐下身子，打开桌上一只锦匣，从中取出一方早已泛黄的绢子。

这上头，是羽白衣默背之下写的一整篇清心诀，当年她不过懵懂稚童，他?考她昨日新?授的心法，却不想对方提笔便在自己的帕子上全部默写了出来，且无?一错处。

这样的珍藏，他?还?有许多，可还?没等到他?看着她完全升为一轮当空艳阳，她便如?星辰陨落一般骤然逝去，只留下这些“纪念”，或说是……遗物。

所?以?，当他?认出江灵殊便是羽白衣时，心内无?疑如?激起千层浪花，虽未表露，但从第一刻起，便已下定决心要收她为徒，亦为她化解今生劫数——虽说命定之劫，只能由她自己跨过，但只要能帮得上忙，他?便绝不会?坐视不理。

他?触到那滴泪，自己亦吃了一惊——上一次落泪，还?是百年前得知?噩耗那一日。

无?论她的前世抑或今生，他?到底都不能完全将她看透——一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天之骄子，竟会?悄悄在情?之一字上选了一条在大多数世人眼中都太过离经叛道的路。只是前世羽白衣最终于?情?于?义，都未能选择心念之人，今生，他?不愿悲剧重演，亦不愿她再失去所?爱。

凌霄君想了许久，最后抛却杂念，于?符纸上悬空画了几笔，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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