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爱会让人心软，会让人迷茫……”她果如疯了一般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起来，低着头又看向?手里的东西，“也许那一天，我就不该……”

还不等妖九染再说什么，她忽地先一步刺了过来，妖九染忙举剑挡下，紧接着只一横扫，便轻而易举划开了她的脖颈。

妖九染看得出，对方刚刚那一击分明偏了寸许，根本是一心求死之举。

梵境……她下意?识掰开她的手，将她手内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仙鹤的模样？！妖九染不由睁大了眼睛，立时想起她刚离开魔繇族时在镇上遇到的女孩儿。

——风潋影、戚梵境。

屋中忽然?传来妇人不住的咳嗽声，戚梵境连忙回到屋内，妖九染跟着进去，对方斟了茶，一边喂床上的妇人喝下边一脸歉意?地笑道：“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娘，她身子不大好，常年卧榻，须得有人看着。”

“那些是我未婚夫婿家给我下的聘礼，”戚梵境平平淡淡地解释着，面上看不出悲喜，“有了这些钱，我便能给娘好好看病了。”

“他家里是开绣坊的，”对方走?至院中，无?神地盯着那些箱子继续说道，“我想……以后若有了孩子，我便教他们如何绣出最真最好看的仙鹤来。”

“我先前，遇见了一个?很特别的姑娘，”戚梵境抬起头，拭着泪笑道，“跟你一样特别，她的名字也很特别，又很美……叫作风，潋，影，你认识她么？我总觉得，两个?特别的人会该是认识的。”

“我……”

她起先还只是呜咽着，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妖九染心下不忍，轻轻环住了她。

风潋影说得对，爱会让人心软，会让人迷茫。

所以她才会为了她，那样拖着婚事，那样明知死路却还一意?孤行。

妖九染想到这里便不再往下想，因为她忽然?觉得，若换作是自己，也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不要背弃爱人，也不要用?利益玷污这份爱。

妖九染觉得自己的心正痛苦地撕扯成?两半。

以人形一步步登上仙山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握着剑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不止有她，还有凌霄派中许多人，他们……

妖九染没有勇气说任何多余之语，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酷残忍起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尽量挑了些生?面孔下手——反正剑光缭乱，呼喊惨叫……看得久了，听得多了，便也麻木了。

她成?了族长?之后，族中所有功法?秘术无?一不晓，又兼有羽白衣修为之助益，此刻在场无?一人能拦得住她，凌霄君不见踪影，而羽白衣……她的伤尚未痊愈，也不能阻她。

但她不曾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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