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衍见她这般举止，瞬时破涕为笑，二人都松了口气，牵了手继续走着，彼此都觉似乎比先前更要亲密上几分。

这一日，她俩刚从凤鸣殿走出来便遇上云罗低着头不知在寻些什么。江灵殊便笑问道：“云罗师叔今日起得这么早，该不会是昨天夜里埋了只叫花鸡在此，特地来寻吧？”

此话一出，她二人忙拉着云罗的手撒娇告饶，云罗得意笑道：“阿姐虽也不许我烦她，不过我昨日去剑炉看时，也觉着那刀已然大成了。因为阿姐一直念叨着淬火的事，既已到了这一步，可不就是快好了么？”

“哎——”云罗拉住她道，“这个我也对阿姐说了，可她说雪水性柔，适你的剑，却不宜她的刀，须得爽烈之水方可。”

“可这时节，连澜江都水静波平的，其余溪流湖泊也差不多都冻住了，又该去哪儿找什么爽烈之水呢……”江灵殊苦苦思索着，忽然想到一处，话也不说便奔了出去，灵衍也立刻跟在后头，云罗看着二人跑远，点点头自语道：“到底还是她们年轻人主意多。”

“你听——”江灵殊闭上眼，微微笑着。

“这，这是……”她惊讶地掩嘴，难以置信。

灵衍听了，心中惊喜：“师姐好生聪明，只是不知这水要如何取得？”

灵衍摇摇头：“我不怕累。”

晨星听了她们的话，笑了笑不置可否，半晌才道：“单凭你们两个，提着那小木桶，怕是从山腰到山顶来回跑到晚上腿折手断都未必打得完淬火所需水量。我自会多派些人与你们一道去，保管一个来回便够了。”

山间本就树木成荫，越近瀑布的地方便越是湿滑阴冷，一行人虽穿得不少，却也觉得通体寒凉。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取水就是。”江灵殊道，“不过水上漂而已，这点子事我还做得来。”

江灵殊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颊，但觉冰凉依旧，笑着摇头道：“你本就体寒，切不可离这寒潭过近触了冰凉水气。况且，若不以云台心法运气，一般轻功，可不能做到提着满水的桶回来，你还未学到，难道还要涉水不成？”

江灵殊稍稍运转内力，轻轻跃起与水上飞快点过，后面一众仆婢皆赞叹不已。她亦片刻不停，站稳后便在瀑布下的岩石上举桶接起水来。只是瀑流凶且急，少不得有水珠溅在脸上，砸得生疼，亦凉如针刺。

江灵殊微微颔首，也不推拒，显见是真的耗去了大半体力。

“师姐，我……”

“嗯，好。”灵衍低了头，一路再无他话。

离剑炉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忽的四下风起，草木萧萧。刹那间，只闻一声清脆如龙吟般的刀鸣，直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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