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随陛下秋狩,策马三日都不觉累。”
“娘娘凤体尊贵,岂是臣妇等能比。”晏菡茱斟上温好的菊花茶,“这枫糖糕是府里新来的江南厨子所做,娘娘尝尝?”
紫嫣突然伸手截过茶盏:“母后喝不惯外头的茶。”她指尖一抖,滚水泼在晏菡茱裙裾上,“哎呀,失手了。”
晏锦书惊呼一声,却见姑姑面不改色掸去水珠:“无妨。”那截被烫皱的衣料下,隐约露出缠着金丝的护膝——正是上月紫嫣派人烧毁的那匹云锦所制。
皇后闭了闭眼:“紫嫣,给你晏姐姐赔不是。”
“是儿臣莽撞了。”紫嫣咬着后槽牙福身,发间步摇乱晃,“晏姐姐大人大量...“
“郡主言重。”晏菡茱虚扶一把,指尖拂过她腕间红痕——那正是禁足时挣扎留下的印记,“臣妇这身糙皮厚肉,经得住。”
山风突然转急,卷着枯叶扑进亭中。晏锦书忙替皇后挡风,却被个老嬷嬷挤开:“姑娘仔细着凉。”她踉跄半步,腰间香囊突然散开,里头晒干的木樨花纷纷扬扬。
“好精巧的香囊。”皇后忽然开口,“可是你姑姑教的?”
晏锦书慌忙跪地:“回娘娘,是臣女自己胡乱缝的。”
“起来罢。”皇后示意宫女拾起一朵木樨,“本宫年轻时也爱制香。”她将干花凑近鼻尖,“这味道...倒是像极了慈宁宫那株百年金桂。”
紫嫣脸色骤变。那株桂树去岁突然枯死,正是她醉酒后泼了烈酒所致。她下意识看向晏菡茱,却见对方正望着山间云雾出神。
“起驾——“
太监的唱喏打破僵局。晏菡茱扶着皇后起身时,低声说了句:“娘娘若喜欢,臣妇明日便送些新鲜木樨进宫。”
皇后脚步微顿,腕间佛珠擦过她手背:“你有心了。”
下山时夕阳正好,将众人影子拉得老长。晏锦书跟在姑姑身后,瞧见紫嫣郡主的影子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又被姑姑挺拔的身影稳稳挡住。她忽然明白,为何那些命妇说起姑姑时,总带着三分惧七分敬。
秋风掠过八角亭檐角的铜铃,晏菡茱扶着皇后在铺满缠枝锦垫的石凳落座。晏锦书挨着姑姑坐下,偷眼瞧着亭外命妇们或倚栏而立、或垫帕席地的模样,悄悄攥紧了袖中汗湿的帕子。
“锦书可要尝尝金丝枣?”皇后拈起青玉盘里的蜜饯,腕间翡翠镯碰着案几叮咚作响。
晏锦书刚要起身谢恩,忽见紫嫣郡主捏着银签剔果核,染着丹蔻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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