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转出,戏谑的眼神扫过王智发白的嘴唇。
这个总爱耍小聪明的家伙怕是忘了,当初是谁跪着求他们收留的。
暮色渐浓时,顾渊望着眼前低垂的鸦羽长睫。
少女绞着绣有蝴蝶纹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渊哥,我们真是在讨论《本草拾遗》……”
山风掠过她腕间的银铃,叮当声里混着几不可闻的叹息。
“一芬,你看这株断肠草。”
顾渊弯腰折下半枯的草茎:“在苗寨它入药能镇痛,可若被心术不正之人采去……”
月光掠过他掌心的老茧,那里还留着十年前替族人试毒落下的疤痕。
姑娘忽然仰起脸,银项圈在颈间泠泠作响:“我晓得的!阿爹常说城里人舌头会开花,可我有这个……”
她从腰封里掏出个竹筒,拔开塞子竟是条碧绿小蛇:“小青最会辨人心!”
顾渊怔了怔,哑然失笑。
远处传来陈庆锁门的哐当声,惊起几只夜栖的伯劳。
或许该让这丫头知道,有些毒,可比她竹篓里的任何蛊虫都险恶万分。
“渊哥,那个人……是不是做过很坏的事?”
顾渊垂眼转开了视线,指节无意识叩着桌面。
张一芬攥着衣角,酸涩感在胸腔漫开。这个在人才市场主动给她递名片,手把手教她配药的大哥哥,总不会存心害自己吧?
可地下室窗口那张温和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王智会仔细检查她抄录的方子,把难懂的医学术语掰碎了讲,有次她发烧时还悄悄递过退热贴。
“小丫头刚出社会能懂什么?”
顾渊突然打破沉默,白大褂袖口沾着药材碎屑:“往后有疑难直接来找我。”他起身时带起淡淡艾草香,那是上周教她穴位针灸时染上的味道。
张一芬眼睛倏地发亮,差点碰翻桌上的《伤寒论》。
见男人挑眉,她慌忙把冲到嘴边的欢呼咽回去,指尖在背后绞成麻花:“那……我每天都能来请教吗?”
直到那道挺拔身影消失在药柜转角,女孩仍盯着诊室门帘傻笑。
可当消毒水气味被地下室霉味取代时,她鬼使神差停在了铁栅栏前。
“渊哥说不能再和你来往了。”她鼻尖抵着冰凉的栏杆。
阴影里的男人僵了瞬,忽而低笑出声,腕间镣铐撞出闷响:“该听他的。”
“可你明明……”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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