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朕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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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令只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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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帝果然放下了奏折,往后靠上椅背,双眼略微放空。远眺富丽堂皇的宫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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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花的眼,不见了少年时的锐利。嗡鸣的耳,再难享受丝竹管弦。颤抖的手,甚至拿不稳一纸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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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时的雄心壮志,一日比一日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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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壮年就已经衰败的躯体,拖曳着他往深渊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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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闷,痛苦,耳鸣越发厉害,隐约间,似乎有飘渺的声音不断在他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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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至尊,却不能修道……此方天地负汝……负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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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升格……长生久视,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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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切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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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闭上眼,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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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丽感应着自己那缕炁的远近,它一会近一会远,很快,倏尔在东面几十公里外,瞬息又到了朝西一百公里外,飘渺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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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眉。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是张子健被修士携着逃跑,也不可能上一秒在东,下一秒在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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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除非是在洞天之中,抑或是幽世之中,才有这样错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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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绪很快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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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缕附着在张子健身上的炁忽然再度出现于阳世,只闪现了一瞬,但离得相对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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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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