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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太阳尚未西斜,正是上值的时候,张子健多半还在大理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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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理寺,也是一副个个忙得人仰马翻的样子。因为最近这桩舞弊大案,牵涉了众多官员。刑部忙,大理寺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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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虫虫有些狐狸的幻术,李秀丽早在炼精化炁时候就也会了些幻术,随便迷了几个人,问了一圈,就找到了张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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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伏案疾书,看案卷看得头昏脑胀之际,衣摆下方被轻轻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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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一看,吓得本能挥手拂去——哪来的老鼠,爬到袍子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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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师兄,是我!”老鼠口吐人言,声音还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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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会,他找了个借口,跟同事打个招呼,出了房,转到拐角无人处,那黄毛老鼠身形一晃,变回了狐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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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长得很像他父亲,清瘦,留着一缕山羊胡。见到这只赤狐,露出惊喜之色:“小虫子,真是你!你怎么到这来了?噢,你是跟爹娘一起来的?不对啊,我匆匆升了官,新的信刚来寄出去。你怎么知道我在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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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胡虫虫实在忍耐不住,刷地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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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年少时就拜张秀才为师,与张子健几乎是一同长大的,人与狐一起读书,一起玩耍,虽为异类,情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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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哽咽,断断续续,不成句子:“师兄,老师师母,被、被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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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的脸煞时白了,失声:“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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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虫虫捶着胸口:“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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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健呆滞了片刻,忽道:“等我片刻。回去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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