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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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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抬的花轿,到了山崖下,莱河的浪已经十分的险急,几乎是要腾上岸来,但溅到轿边,又转缓,分外轻柔。点滴洒在新娘的罗裙上,倒像是要迫不及待地去亲吻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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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见了,一时当真有错觉,以为这河神爱慕李家小姐,这是一场真正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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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家送嫁的队伍,大多停在了山下,连箱笼也没有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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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顶华美的舆轿,只有队伍最后的,那一人多高,盖着红布的物什、和盖着红布的笼子,被送了上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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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山洞口,民伕放下了那一大一小两个物什,转身逃似也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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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则缓步下了舆轿,绣花鞋踩上洞前的烂泥。她竟没有被捆绑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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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抬轿的八个健壮男子,也不走了,就站在一旁,面露凶光,但口中恭恭敬敬:“请小姐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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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掀起盖头,越众而出,直接站到了众河神新娘的最前方,外凸的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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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前就是祭坛,祭坛之后,就是悬空,崖下的涛涛河水,澎湃咆哮,不停拍击崖壁,碎雪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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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涛掀起水风,点点浪花,吹起她莲叶般的裙摆,飘飞了她臂膀间的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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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捋着胡须,对巫师、神婆二人说:“二十四新娘已齐全在此。祝师可以开始祭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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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神婆二人上前,先是敲着锣鼓,提起气,训练过的特殊声带,借着风,以一种抑扬顿挫、晦涩拗口的声调,向崖下的莱河,以及更远处的民众,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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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日,阴仪,艮。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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