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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一段距离之后,石城大部分看热闹的,也都不再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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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伍的火把依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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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黑暗中浮着几点橘红色亮光,像随时会被熄灭的微弱喘息,照着人们森冷的神情,也在新娘们的嫁衣上投下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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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河边,水流、涛声愈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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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旁,有一条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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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伍抬着肩舆轿子,举着火把,沿着这条山道上了山,很快,到了一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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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几丈之后,就是一处低矮的凸出山崖。崖下就是涛涛河水,浊浪不停歇地拍着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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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又高又深,靠近洞口,刺鼻的浓重腥臭气息就钻入鼻中,好些青壮都差点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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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设有祭坛,挂着结婚用的牵红,设有香炉、神主牌。牌上写着“莱河水神”四字。但红布已经发黑,染透了腥液,不知是血还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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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舆陆续停在洞口,青壮们将新娘拉扯下轿,逐个推入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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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为首的豪族家丁,对那些被捆住手脚,哀泣不已的女子说:“这三日,你们在这里静心待嫁。三日之后,河神就会来迎娶你们。期间的吃食,每日我们会定时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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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其他人说:“这三天,哥几个轮流上来看着,城中各大家出钱,鸡鸭鱼肉敞开了送来!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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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待嫁”二字,新娘们当中,立刻又有人哭号声更大,甚至还有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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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眉一皱,上去就冲着那咒骂的女子一记窝心脚:“嚎什么?河神老爷愿意娶你们,那是你们的福分!再嚷嚷,连这三天鸡鸭鱼肉的日子都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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