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春妹妹,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我已将你为我搜寻的法子和二哥以及一众治水官员商讨过,他们皆认为你所言极为有理,只是部分需要因地制宜地更改一下。他日我会将你的想法编纂成治水之册,署上你名,给世人传阅,不知春儿妹妹意下如何?”
“他是汝兄,我对他极为钦佩和亲近。”仰春见这处他团了几处墨迹——
“只是他冷冽,”
“那日在书铺匆匆一别,虽有不舍,但胸中因煎怀百姓,忧心灾祸而去意十足。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提笔感怀。”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阔知何处。”
荠荷将灯芯拨亮,为仰春续上一杯茶。见仰春捧着信纸细细地读,不禁凑过去问道:“二小姐,徐叁公子写了什么,您看了这么久。”
仰春将指尖轻轻抚摸过那犹有墨香的字迹,脑海中不由浮现他如点漆般盛水的眸子在清浅温笑的模样。
仰春讲话时犹带着甜蜜的笑意,逗得荠荷捂嘴尖叫。
她的声音惊醒了一直在榻上昏睡的男人。
仰春和荠荷急忙越过屏风奔去床榻。
只是被棉布缠住,像一柄锋利的刀被藏锋。
芰荷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躲闪开。
“你是?”
林衔青没在挣扎,他冲着仰春的方向颔首,“谢谢这位小姐。”
“不知……咳咳……不知这是何处?”
林衔青目光下垂,“谢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叫林衔青,不知姑娘芳名?”
她有一个不详的猜测,将杯盏又向前推了一下,她敏锐地看到她的动作引起他侧着耳朵,但是他的视线仍然没有变化。
林衔青扯扯唇角,“还是被姑娘发现了,应该是中毒了,以前看得到的。”
重伤,陌生的环境,失明,他还能冷静有礼地对话。
一双满是脏污血迹的手指抬了起来。
他身上都是伤口,若是在感染,或者是拉肚子,都够他难受的了。
仰春走近他,将水杯递至他唇边,轻声道:“张嘴。”
“大夫说不可乱动你,怕你的伤口不能止血,所以我没有让人给你擦洗。”仰春将水杯晃了晃,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体贴地又去倒了一杯,“再喝点?”
仰春一连喂了他叁杯水,他才滚动着喉结道:“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