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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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十六岁的燕淮，看到这一幕，或许会忍不住，凑过去，尝一尝宁知非脸上花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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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六岁的燕淮，只是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拿出帕子，替宁知非擦干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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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属下自己来就好。”宁知非攥紧了帕子，“属下会洗干净，明天还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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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你了，你自己拿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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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留到傍晚，就回了冯清越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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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要习武，在学会武艺前，不用给燕淮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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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越喝了些酒，脸红红的，身上散着酒气，见宁知非回来后，便询问他：“今日在少爷那里，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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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师父，都好。”宁知非恭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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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错什么事？”冯清越拿着空掉的酒杯在手里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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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错愕片刻，小心翼翼说：“徒儿不知，还请师父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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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先是听见了瓷杯碎裂的声音，随后耳边便传来冯清越冷峻的声音：“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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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心中不觉得自己犯了错，但着实了解什么叫形势比人强，没有反驳一句话，安静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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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父亲也是如此，经常不明缘由地暴怒，特别是母亲去世后，江山乱了，更是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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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从很小就会受到父亲如此对待，因此面对这样的冯清越，也能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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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就害怕起来，因为冯清越从屋里拿出了一根藤条做的鞭子，有手指粗，不用细想，宁知非也知道这根鞭子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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