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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才是第三批，一二品的大员接到诏旨的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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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抚着窗沿，并不想解释，只道：“都取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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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话，取回了。”随从闪身，十来个小厮托着二十来笼鸟雀挂满了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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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出了房，目光掠过成片的鸟雀落在了随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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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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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无寄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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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火那日，豢养在沈府的鸟雀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最后随着断壁残垣消散在深冬的大雪之中。沈崇年余下的鸟雀寄养在京中各处宅院和鸟舍中，沈宅被查抄后，这些鸟雀在沈长卿回京后拥有了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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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不喜鸟雀，尤其是养在笼中的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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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放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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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眸，目光汇聚到她身上。沈崇年收集的这些个鸟雀几乎是个顶个的名贵，沈长卿从辽东归来后正缺银钱，竟不想用这些鸟雀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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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重复了遍：“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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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照做，这些长久捆缚于铁笼的鸟雀只有几只扑打着翅膀飞远了，还有好些怔在原处，小心翼翼地踱步探望，沈长卿拍了拍鸟笼催促它们远行，几只鸟雀终于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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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只羽色各异的鸟雀奋力展翅飞越四四方方的宅院，沈长卿目送着它们远行，视线抑制不住地模糊起来。她头仰得很高很高，长久伫立，直到天际连小小的黑点都消失了才缓缓地垂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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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处立着道石青色的身影，沈长卿回眸，模糊的视线有片刻是清晰的，等到再眨眼时，那道身影推开门扉径直朝她走在，立在了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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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唇瓣翕动，喉头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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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入内的随从悄然退下，庭院中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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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细算起时辰，沈长卿能猜出执一是何时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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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许多话想说，可开口了思绪却又陷入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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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一心跳得厉害，踟蹰了许久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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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说太傅病了，贫道便想下山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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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太傅，近日安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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