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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曾将她抛入火盆，想将过往的记忆付之一炬，却为唐笙夺下藏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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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唐笙夺走它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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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烧得那样旺，小宫娥竟将它拾了出来抱在怀中，自己的衣裳也差点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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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厉声呵斥着胆小的宫娥，自己却背过身去，不忍再看一眼这被烧毁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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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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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奴婢看着落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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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留在这世上的东西没几样了，您要不喜欢这画，赐给奴婢也成，何必烧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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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保证藏得好好的，再也不让您看见，糟了您的心情。你若是再丢进去，奴婢又要再捡起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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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衣裳蒙着的雪粒子化了那火才能扑灭，眼下衣裳已经干了，您要再丢依次，火苗燎着氍毹，整个寝殿都要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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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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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唐笙的那些话仍在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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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娥明明那样胆小，瞧着那样草包，却在簇拥着她的一众人中，成了唯一一个看出她内心所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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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唐笙修补完这幅画，在她身体愈发康健的情形下再次献她，再次猜中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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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不敢想，若是这幅画当真成了灰烬，那一夜她该难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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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颊染上了点点爽意，泪水滴在了画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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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望着往日的自己，在心中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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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征沙场，灭瓦格破丹帐，历代圣君所冀大功，唾手可得。病弱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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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很是模糊，秦玅观直起身，往里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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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唐笙脱得只剩素白的中衣了，一回身，秦玅观直直奔了过来，将她结结实实地拥住了。唐笙僵了僵，心软下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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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回拥着秦玅观，肩头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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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礼我瞧见了。”秦玅观哽咽着道，“这是最好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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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将她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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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将眼泪一股脑地滴在了她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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