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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没能熬过来吧。”唐笙回想着自己的症状，苦笑道，“该是得了血气胸，活活给自己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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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们是没有胆量为她打开伤口清创口淤积的血液的，即便有人敢豁出性命为她做，她能不能活不活下去也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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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怎样坚持，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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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简并未打断她说话，她静静地听完，请她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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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喝。”唐笙如实道，“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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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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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唐简头一次唤她的名字，音调里藏着担忧，唐笙抬眸有那么个瞬间，好似听到了亲人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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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唐简要说什么，红了红眼眶：“可我真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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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她说那些，显示寿数的浮光一下暗了。那些小字我也瞧不清了……”唐笙越说声音越低，再往下 ，她不敢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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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的病才刚有起色，不谈她的死讯，单是积压的政务与军报就能压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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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用弥足珍贵的东西换来的——康健的体魄，轻易展露情绪的面容，给予她爱护与关怀的母亲，对她忠心耿耿的挚友，满心满眼装着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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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输了。”唐笙垂首，眼泪砸在手背，“我不知道该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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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试了三回……”她抓着发，痛苦道，“这一回，即便有了起色也像是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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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幸事，就不能叫她碰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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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尚在升腾，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视线多是模糊的。唐笙没有觉察到，唐简的身形正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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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简抚上杯盏，指腹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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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声和倾诉的语句，像一把尖刀扎在她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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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简问自己，还要赌下去么，思忖了许久却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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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道：“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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