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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帐兵的脖颈，弯刀和孱弱的躯体一同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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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迈过尸首，同禁军一同阻敌，虎口处已被刀缰磨出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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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满是尸体，齐人的与丹帐人的交叠在一起，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在肮脏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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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并未停止，丹帐仗着人数，将为数不多的齐军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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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已看不到生还的希望了。拼杀中，与她肩背相抵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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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层叠的黑影不知何时变得不再密集，唐笙的思绪变得迟钝且沉闷，她不受控制的倒下，过了片刻才觉察到心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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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斜斜地刺着，一眼便能瞧出使用者身量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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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垂眸，看到了双眼迸出恨意的孩童，颤手松开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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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觉好笑，又在思绪清明的片刻想起了方箬关于良知的劝诫。唐笙握住刀刃，将弯刀带了出来，送进了孩童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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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惊恐的眼睛仍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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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已无黑影了，唐笙向南走去，想要寻到齐军，却在被尸首绊倒后，再也没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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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的秦玅观心口忽感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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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贴上了从前受伤的位置，秦玅观卷了几圈马缰，痛得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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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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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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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鼻息更沉重了，缓了片刻才道：“还有多久到三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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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还有“两刻钟”得回答，秦玅观的鼻息终于顺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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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目的地，她的嗅到的血腥味便愈发浓重，视野里弥散着灰蒙蒙的烟雾，不似来时白雪映光带来的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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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的惊叫声响起，秦玅观抬眸，看到了冲破雾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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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找到了，找到了……”斥候唇瓣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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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好似也有了感知，步子迈得缓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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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斥候的指引再行了几里路，秦玅观也没听到杀喊声和兵刃碰撞声，周遭一片死寂，鼻尖的血腥味和火药味也愈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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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加速，旧日的伤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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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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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打扫好的战场，还是受伤的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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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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