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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吓得赶紧掀被起身，拖着瘸腿端盆送水，忙出了一脑门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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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胃里本来就没食儿，伏身吐了许久也没吐出什么。再次躺下时，整个人都因为痛苦泛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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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么。”秦玅观沙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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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直点头的唐笙脑子犯了糊涂，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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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并未看她，只道：“将温着的那些都用了，朕闻着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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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听了，将东西都搬到了边角处，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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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眉头依旧紧促，她道：“将这些碗碟都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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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又端着锅碗瓢盆，一瘸一拐地丢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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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唐笙又用衣袍扑起了余味，掀开帐帘透了一会气，秦玅观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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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唐笙已经被折腾得睡意全无，再次坐回短榻，浑身的伤口都疼得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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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得艰难，听觉格外灵敏的秦玅观听到了阵阵抽凉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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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秦玅观觉察到了唐笙的视线，一偏首，唐笙果真巴巴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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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秦玅观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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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嗅不得油腻的味道吗？”唐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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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静默良久才道：“不是嗅不得，是总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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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速很慢，带着痛楚的鼻息声，听得唐笙心也跟着揪了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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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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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嗯了声，鼻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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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很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不乱打听秦玅观的私事。秦玅观不说，她坚决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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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秦玅观不会再说了，秦玅观却在静默了一阵后，讲起了早年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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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熙九年，豫州大旱，赤地千里。”秦玅观一阖眸，眼前便能浮现那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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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裂开的土地，两拳并拢都能塞进裂开的地缝里。地方都府在放粥，百姓还是成片成片饿死在县衙前。活下来的孩童和富贵人家门前的野狗抢食，沿街都是饿得浮肿的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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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上说，‘人食人且尽’，朕是亲眼见着了。”秦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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