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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女卫们都巴巴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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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太阳穴欢快地跳了两下，但还是指了指边角处的短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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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被卸下的门板上的唐笙终于睡上了正儿八经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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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干净热水是个稀缺物，即便是秦玅观今日也只是简单梳洗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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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卫们帮唐笙擦拭了身上的血渍，但秦玅观倾身时还是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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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二并未夸张，唐笙却是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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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骨附近青了一片，唇角开裂，脖颈上留有细长的刀痕，靠近脉搏的那块有大片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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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视线下移，看到了唐笙布满伤痕的指节——那是关节击打在甲胄上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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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的臂缚被女卫们解开了，窄袖袍因为移动没能遮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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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微屈指节，指腹点在她的脉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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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伤略重，秦玅观在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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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没人预备换洗衣物。唐笙身上还穿着原来的衣物，白色衣领上沾染的血渍已显暗淡，盖在身上的外袍更不必提——到处都是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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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蹙眉凝望着她，心绪芜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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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艺大典结束回潜邸那晚，唐笙值夜退下前说得那番话引起了秦玅观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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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京都人员繁杂，及易混入些心怀不轨之人。秦玅观听出了唐笙在提醒她注意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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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想得要比唐笙深许多——她是一国之君，她若是身死，那背后必定云波诡谲的政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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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并不惧怕，她将自己和刺杀者交换了视角，在每个可能的时间节点做足了准备，明面上却无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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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失踪的节点实在太巧了，秦玅观当机立断，调动了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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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六娘假扮成她端坐潜邸，她则跟随女卫们深入虎穴。秦玅观将计就计，假借搜寻使女的接口颁布宵禁令搜查城中细作，调动远驻京郊的黑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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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灯下黑。秦玅观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谋逆者也灯下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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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朝臣、藩王、地方大员、瓦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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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猜透了所有人的动向，却独独没有猜透唐笙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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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通唐笙到底是哪方人，既提醒她有异动，又在出事被叛军打得几乎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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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细作的苦肉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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