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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膝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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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刚和来者碰面，八尺高的汉子立马跪下，目光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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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的说法，当即屏退左右，虚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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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出大事了！”都指挥使嘴唇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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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听完奏报，当即扯起官袍边披边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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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一路小跑跟随，递上纱帽和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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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马。”沈长卿道，“本官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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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御马疾行，袍袖随风翩跹，殿前都指挥使紧随其后，身后是为其护卫的百十位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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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缭绕着熏鼻的烟火味，戒备森严的京畿官兵布满街道，脚边横呈着不少死尸。临近端午们，宫墙之下的死尸更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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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和都指挥使早早举起腰牌，城楼上的禁军看清头领，立即敞门供其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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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宁宫内，秦妙姝枕在裴音怜的膝头，安静听着母亲读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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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怜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肩上，温声哄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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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匆忙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裴音怜不悦地皱起眉头，掌心却温柔地捂住了女儿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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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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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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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道：“太傅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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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姝倏地睁开眼睛：“阿娘，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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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怜抚着她的发：“阿狸，你去母后榻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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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姝乖乖退下，随着姑姑走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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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挡掀起带来一阵凉意，眉间凝着霜寒的沈长卿行礼后便示意太后调离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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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挥手，宫女太监一齐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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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傅深夜来访，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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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卿掀袍跪下，语调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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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陛下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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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怜指节收缩，护甲嵌入了圆枕中，猛地起身又跌回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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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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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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