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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说得无比神乎，唐笙听得也颇感兴趣，听罢也顺便问了问山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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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治安不错，这些年从未听过山贼出没的事。这山也不算高，住的都是有黄册的良民，道观也常有贵人参拜，只不过山上积雪未化，无法骑马上去，要比寻常日子多走半个时辰才能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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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放了点心，只是，她隐隐觉得，她今日很有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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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难行，唐笙还是忧心会出什么意外，打算回去拉了方十八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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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执鞭，掌心被摩得干涩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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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流动人口不算多，道路两侧的积雪分外干净。唐笙牵马过去，捧起白雪擦拭掌心，一抬头便望见了连绵起伏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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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之际，身后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唐笙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勺便挨了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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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起来，唐笙撑着地大口喘息，视线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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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越来越黑，紧接着她的整个脑袋便被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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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有道模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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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复命，就说抓着人了，可以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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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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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是年前第一个没有宵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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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与民便利, 微服出行，明面的护卫亦没留多少，和富家千金游街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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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日起, 演猴戏的，玩杂耍的, 沿街叫卖的, 吃酒吃茶的，齐聚一街，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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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的秦玅观掀开车帘一角，静望这太平祥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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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动她额角的碎发，秦玅观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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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颠簸, 震落了秦玅观膝上的薄毯，方汀替她整理好，视线随她落在了不远处的风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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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些该不该是京兆尹做给朕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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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方姑姑面露忧色，“这是陛下三年来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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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秦玅观的情绪为何转换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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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靠上车壁, 半身轻晃，阖上眼睛会想起多年前的腊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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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便服出行, 数不清的乞儿在寒冬里光着脚丫, 举着破碗追随她的车马奔走。车夫听从她的命令沿街撒了些铜钱，反而引得乞儿哄抢，最终厮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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