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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被充满蒙元风格的鞑帽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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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鞑帽以皮缝制，留了圈毛锋，帽顶血红色的宝石格外显眼。唐笙连瞟好几下，偷感十足，秦玅观很快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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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唐笙对上了秦玅观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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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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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脑子一抽，脱口道：“陛下，您今日这身……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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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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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直白的夸赞秦玅观还是过去在公主府上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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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开国时以玄色为尊，后又增添了明黄和绯红二色。秦玅观素不喜明艳，因而少着鲜艳色调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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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如此夸赞她的人，还是她那为人谦谨的伴读，唐笙的姐姐，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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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姊妹两个一个夸人含蓄凝练，一个直白粗放。秦玅观望着两张相似的面孔，心中生出些许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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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回应唐笙的话，而是道：“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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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给唐笙的是女帝席侧的一张小案，上面依照赐宴的仪制摆了六道御膳，与秦玅观面前的作比寒碜了不止一星半点，但相较于寻常百姓家已是奢华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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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先谢恩，然后才诚惶诚恐地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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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拘谨，随意便好。”秦玅观支颐，就这样侧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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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唐笙硬生生被盯得额角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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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世上，除了太后，恐怕没人敢在秦玅观面前先动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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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见唐笙许久没有动作，意识到了这点，举箸叨了一片翠腌黄瓜到碟中。顶了一脑门汗的唐笙这才敢开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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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换了瓷勺拨动面前的汤羹，墨绿色的扳指晃得唐笙忍不住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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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又停筷了，巴巴的看着秦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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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让人摸不清喜好，鲜少流露出情绪，只愿意将自己藏在阴翳下，静静审视面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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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很害怕这样的人，明明年纪很轻却城府很深，同他们对话时候总觉得面前有无数道陷阱，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踩进去，被人暗下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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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秦玅观执掌生杀，随便一句话都能左右一条鲜活生命的一生。唐笙在个阶层分明，剥削直白的世界待的一个多月，已经见识过了不少因为得罪了权贵阶层而被责打、拔舌，甚至赐死的宫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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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真的很害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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