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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眼底那丝笑意散了，眼睛又成了没有温度的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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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察言观色，麻溜接下，向右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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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揭开盖碗的手一顿，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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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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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手忙脚乱地倒过卷轴，秦玅观的眉头蹙得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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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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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作文书都是从右往左竖着写，唐笙前二十六年都是按照现代人的书写习惯来阅读的，自然是从左往右展开的卷轴。这样一来，自然就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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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提醒自己，一定要适应环境，下次不能再拿反了——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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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司会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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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难得平视人，唐笙余光里注意到她的眼神，意识到这封奏疏大概与唐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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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行文和现代行文差别很大，连片的繁体字间少见断句，加之已成体系的冗长公文格式，唐笙读得再仔细也还是觉得没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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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秦玅观已不再翻阅奏折，瓷色的手腕落于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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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司口径一致，咬定唐简冒功、诡劾、朋党比周，谋危社稷。”说起这些时，秦玅观隐于长袖下的指节紧攥保薄毯，面容却还是平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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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简冒功，是指秦玅观夺位之际，唐简斩杀良民冒充叛军邀功，证据就是当时的死伤者皆着寻常的百姓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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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简诡劾，是指崇宁元年唐简挂职工部赴淮城平定水患，凭着个人好恶结党营私，弹劾了一大批无罪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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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简朋党比周，谋危社稷，是指崇宁三年唐简上疏奏请为女子开设科举，私下笼络朝臣，邀买人心，企图颠覆纲常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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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条罪名是想将唐简逐出朝堂，而后一条就是想要了唐简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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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阖眸，脑海里浮现出充斥着火光的街市，鼻尖萦绕上浓重的血腥味，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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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都城的细作皆作百姓装扮，在暗处放冷箭，朝公主府的军士捅刀。是杀红了眼的唐简依据是否携带兵器斩杀了一大批细作，才平定了城中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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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御宇之初，淮水便决了堤。世人都说，这是牝鸡司晨，惹怒了天帝所降下不吉之兆。是唐简顶住层层压力，奔赴淮城治水。后经查证发现，决堤全系人为，唐简弹劾了大批官员，秦玅观顺势而为，将主犯枭首，从犯革职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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