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朱公子止住笑容道:“我看兄弟谈吐也像个读书之人,为何自己不考取功名,而在妓院当个杂役呢?”
韩彦闻言神色暗淡道:“我考不了。”
他被“常景案”牵连好不容易得来的秀才功名都已被剥夺,再加之上了朝廷的海捕文书,依靠东厂的遮掩才能勉强在大明境内苟活,于仕途功名那是这辈子都无缘了。更何况由于蛊毒之祸,对韩彦而言如今艰难求存尚是奢望,儿时“一举登科荣故里”的愿景自是想都不愿再想。
韩彦越想心中越是苦涩,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起身拱手道:“多谢公子厚待,天色不早小的告辞了!”
“且慢!”朱公子道:“你既无所求,那不如将名字告之让我记下。”
“韩彦!”韩彦想了想将本名告之,犹豫片刻后又问道:“不知公子名讳?”
那朱公子笑了笑道:“我叫朱寿。”
“朱寿!”韩彦听罢点了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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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有点意思。”朱寿望着韩彦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接着又喝了口酒却道:“这酒却不咋样,比起宫里的差远了。”
身旁老仆赔笑道:“宫里的御酒那都是由各地方上供再经内官监精挑细选而来,自然不是寻常酒肆可比拟的。”
朱寿看了他眼道:“你不是说这小子不过是个普通的东厂差役吗?”
“这...”老仆有些尴尬道:“他在东厂确实位置不高,就是个最底层的探子,混迹在妓院当杂役估计也和那边的差事有关。”
见朱寿微微点头似乎不是真要追究他探查不严,老仆暗松口气道:“不过老奴确实疏忽了,所以后来又细查了一番,发现他居然和两年前的“常景案”有牵连。”
“怎么他难道是常家的同党?”朱寿讶然道。
老仆支吾道:“说是同党其实关系也不大,他的父亲韩立似是与常景有旧。常家的小子常林来江西投奔他时,那韩立曾竭力助其逃离朝廷的追捕,后来在九江府被荆王的属下击毙。”
“荆王?”朱寿有些疑惑,那老仆赶忙解释道:“主子难道忘了,当初就追绞常家余孽,刘公公请了旨让荆王府协办。”
“原来如此!”朱寿点头道:“他应该就是为此受的牵连,所以才说自己再也考不了功名了。唉!他那父亲倒也是个仗义之人,明知常林被朝廷通缉为了昔年一点情分却还愿出手相助,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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