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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辛辛苦苦栽培这个继承人这么多年,本以为他已经长大了,可是居然还像个和孩子一样,处处和谢砚之较劲。
“不,陛下,”温礼晏没有看父皇的眼睛,似无所在意地散视着旁边的装饰物,又像是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到哪里。
说出这句憋了很久的话的时候,他像是卸下了重担突然轻松,又像是释然了一切无所畏惧,“我并不是唯一的皇储。”
皇帝怔在了原地,原本的怒其不争,还凝固在脸上,此时此刻呈现出一种滑稽的矛盾的表情。
“让我去吧,陛下,”温礼晏以北定军新主人的身份行了个军礼,身姿站的挺拔如松。
皇帝的表情恍惚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真得长大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才到他小腿扯着他,口齿不清地喊“父皇”的孩子都已经这么高了啊。
“如果我能平安回来,就算是我通过了上帝对我的试炼,一个王的王座不止在金碧辉煌的宫殿,还在弹火横飞的战场。”
说完这番话,他又半跪下来,以儿子的身份告别了父亲,“在那之前,关于谢砚之——我还有另一番话想告诉您。”
马蹄奔腾的声音压过了风雨声,他们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重剑的影子。它在你的头顶,也在你的喉间,同时也顶着你的心脏。
屠杀,或者被屠杀,战争的释解总是简单又不简单。
温礼晏戴着遮面的风帽,把自己的身子压到最低,几乎与马背平行,才把疾风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雨水浇透了他灿烂的金发,却没法模糊他的视线,深沉的眼睛里是钢铁般的意志。
“希望这个程度的风雨,没让我们的殿下吓坏。”
临行的时候,谢砚之用他刻薄的眼睛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他一顿,同时也是提醒。战场上争分夺秒,他不会为了照顾他这位金贵的大人物改变任何方阵,错过任何机会。他实在不明白,温礼晏是给陛下吃了什么药。竟然能让陛下同意让他同行。
“你小瞧了我,王爷,”他向来不吝于用这种亲昵的称谓恶心谢砚之,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条路昀笙也曾走过呢。”
是的,这条通往雍州最近的路,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两年前的时候,昀笙就跟随在谢砚之身后,扮演着绝对尽职的军医的角色。
谢砚之幽邃的眼眸低了下去。
“我知道,”温礼晏一点余光也没有分给他,“她十五岁跟了我之后,从没让我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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