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犯人面前,手中的器械闪着寒光。
“我说!我都说!”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铁链疯狂地摇晃着,在水泥墙上撞出‘哗啦啦’的声响,“是林副厂长指使的!他给了两千块钱定金……啊!别……别……”
军医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白大褂上溅了几滴暗红的血迹。他转身对门口的警卫点点头:“去请政委过来,犯人愿意交代了。”
走廊尽头,一辆军用吉普正疯狂地鸣着喇叭,轮胎在水泥地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顾南洲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军装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审讯室的窗户亮着惨白的灯光,隐约还能听到犯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他得再开快点……他咬着牙踩下油门,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军区大门。
远处,军区医院的红色十字标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南洲你来了。”秦柔的声音在医院走廊里响起,她手里攥着的手帕已经被绞得皱皱巴巴,蓝布列宁装的袖口上还沾着些水渍。
顾南洲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产房门口,军帽下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草绿色军装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妈!姩姩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发紧,军用皮鞋在地板上不安地挪动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产房内隐约传来夏姩姩压抑的呻吟声,顾南洲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军帽檐,指节都泛了白。
“没事,没事,”秦柔连忙安抚道,伸手拍了拍女婿紧绷的手臂,“第二胎就是比第一胎快几天,这很正常。”她说着看了眼产房门上的红灯,“姩姩前面的孩子都是顺产,这两个肯定也没问题。”
走廊上的长椅发出‘吱呀’一声,顾南洲重重地坐了下去,军装裤腿上的褶皱更深了。
他摘下军帽,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白大褂口袋里插着的钢笔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家属在哪?产妇需要……”
她话还没说完,顾南洲已经‘腾’地站了起来,军帽‘啪’地掉在了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护士面前,军装下摆带起一阵风:“我是她丈夫!我爱人怎么了?”
护士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产……产妇需要补充体力……”她结结巴巴地说,“家属去小卖部买点巧克力和麦乳精……”
顾南洲长舒一口气,弯腰捡起军帽拍了拍,转身就要往外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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