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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季时欢问她:“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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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动作停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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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季时欢捧着那个盒子,“那我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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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陡然瞪大眼,几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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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夺回自己的东西,奈何季时欢身材高挑,她不愿意,姜泊烟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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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深吸一口气:“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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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季时欢低头,定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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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努力稳住声线:“那你再回答一次,你什么时候对我产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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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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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已经红透:“我没回答过……是你自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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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时欢应得直接,“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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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诧异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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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欢开始一件一件从盒子往外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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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我随手送给你的素描,那晚送你回来后被我留下的红玛瑙耳坠,被我舔过的喜糖糖纸……我记得,这个糖果盒子也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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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妙,刚才坐在床沿翻看盒子里东西的时候,季时欢仿佛把这一世两人相识相恋的过程重新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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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用姜泊烟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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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可能知道也不敢相信,原来早在没有发生那桩意外之前,或许,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或许,姜泊烟就已经对她产生过莫大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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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里面找出一根自己没有任何印象,有些陈旧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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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是我的。”她用的是肯定语气,却问,“我什么时候送过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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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喉咙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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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回到第一次见到季时欢那天,在A大艺术系那个不算大的展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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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汹涌,来来去去,在她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之前,季时欢被同学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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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画板前,无意间发现画架下一只被丢弃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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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无法确定画笔是不是被丢弃,也可能只是主人粗心把它掉到了地上,下次看到就会把它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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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烟神使鬼差把它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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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打算将画笔当成一个搭讪借口,可那通工作电话来得猝不及防,她最终只能带着画笔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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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几年,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只画笔会重新回到自己真正主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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