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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撤走，离开房间前，余堇终于从床上坐起来，说：“你看得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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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不是我明白。”万斯然回忆起前不久陪余堇去林西那儿诊疗得知的消息，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告诉余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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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去林医生那里检查，她和我聊了几句……这些话也是林医生想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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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还说了些别的，万斯然看余堇现在的状态，决定先压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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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散散心吧，有些事情，换个环境或许你能想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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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没有再充耳不闻，几天后，她跟着万斯然来到归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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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不爱爬山，无奈万斯然喜欢，哪怕全副武装旁人看一眼都觉得喘不过气，万斯然还是兴致勃勃地往山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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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懒怠怠地跟在后头，大冬天的本来就冷，山上更冷，看着前面的万斯然，她没忍住，弯腰团了个雪球砸上万斯然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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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带我散心吗？哪有你这样只顾自己喜好的！山上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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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斯然不以为意：“等你到了山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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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抵达山顶，当望着被踩在脚下的风光，原本压在身心的负累忽然轻了不少，尤其在深吸进一口沁凉冷气后，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像是被这团冷气重塑，那一瞬间，只觉得无比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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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山下世界的那段时间，余堇想了很多，思绪像是脱离肉身，将她自己也视作这凡世的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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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脱离一切，她终于能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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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纠结谢君瑜为什么明明还爱着也要离开，她不明白人因爱而携手同行，为何却在爱依旧浓烈时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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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执着于爱一字——只是肤浅的、表层的爱——她不懂得爱的含义不仅包括爱本身，还应当含有理解对方的过去、洞悉对方的需求、满足对方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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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过看重此时此刻正在进行的爱，却一次又一次忽略支撑这份爱走到现在的过往，和这份爱将要抵达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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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短视、幼稚，或许还很愚笨，她是“爱”这门课程中不折不扣的的差生，谢君瑜是爱交给她的课题，她完成得一塌糊涂，甚至质疑成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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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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