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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忽然有些发堵，她埋着头强忍，然后扯出一个笑来。可那笑接不住她的眼泪，她还是难受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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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滴泪要掉不掉时，乐器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有喘息在她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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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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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要说话，谢君瑜看也不看她，背对着，自顾自开口：“余堇，你来迟了，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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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瑜抬起头看一看窗外的月光，好淡啊，像余堇的爱。她吸吸鼻子，眼泪打在白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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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我给你弹一首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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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落，溢出一声又一声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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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又缓的音调在乐器室内堆叠，将沉闷积聚，听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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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听出来了，是水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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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听，她去叫谢君瑜，可音调忽然之间变了，狂风骤雨般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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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急切的、汹涌的、窒息的，一切狂乱在那一刻悉数释放，将余堇的声音吞没。只有几近埋在钢琴上的那道背影起起伏伏，她的双手用力砸下去，肩头跟着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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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雨，可她的指尖落下去时，却像真的砸进雨里，自琴键上溅起晶莹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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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澎湃，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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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声，可她已经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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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音落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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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瑜再次抬起头时，月光已经被暗夜彻底吞没了。她没看余堇，就盯着漫漫长夜，哑着声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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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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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小满，是她们在明日重逢前的最后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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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瑜记起书上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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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是永不落败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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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已经是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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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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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里的灯影在摇晃，晃过余堇眼前，终于将她晃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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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瑜还在弹奏，一首水星记快到尽头，余堇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找酒保要酒喝。酒保问她要什么，她喉头艰涩，说不出话，只是指指桌上那两杯紧挨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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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梦吗？”酒保明白了，立刻端来递给余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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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堇没再坐回去，就自己扒拉住吧台一角，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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