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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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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未见, 少女身形见长，脸蛋倒没多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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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枳看见她，总会晃神, 她想要想起自己最初的样子, 她穿越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她的影子，眼神神态，还有一些细节, 就像是把她和原本的这个人杂糅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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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之后, 陶枳也会怀疑，原来的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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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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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晚来见我, 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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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枳回头，把门口的提灯放在桌上，周霁便随意坐了下来，举手在灯旁烤火, 虽然没感受到什么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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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一双眼睛望着她，眼里浮现出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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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思并不作假, 夫人。”周霁闭了闭眼, 温和地吟唱道, “我能感受我的灵魂, 它来此处, 便是为了来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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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枳背过脸去, 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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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视掉这些扯皮, 开口询问：“梅希里最后做出的药剂, 是在你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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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药剂？”周霁脸上的迷茫好似不作假, “老师都自己投缸里了, 药剂自然是失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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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枳点头，她并不指望能从周霁这里得到真话, 只是想知道，周霁利用梅希里的死亡实现愿望，这件事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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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来，多半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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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枳沉默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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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见她不再追问，也有些心虚诧异，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见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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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他们白白丧命，心里没有任何感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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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周霁瞳孔猛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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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这是什么话呢。”她的声音变轻了，“我没有谋害过任何人，哪怕一只老鼠，我还在贫民窟的棚子里睡觉时，它从我的头上爬过，啃掉了我脸颊的一块肉，我想要杀死它是理所当然，何况我抓住它，不曾折磨，便拧断了它的脖颈。”她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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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想和他们一样，可我的死亡要如何到来？”周霁低声说，“这些年，我挨过了无数个寒冷和饥饿，饿到极致的时候我尝试把手砍下来，后面却没了力气，只砍掉一半，血从断口处流尽了，我以为我死了，却还是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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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陶枳皱眉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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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抬起眼睛，似乎点燃了某种希冀：“夫人，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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