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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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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来时径直走向吹风机，打开后开始吹头发。说起来她还真爱干净，上午洗过头回来又洗一遍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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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怎么回事？”她一边瞄我的脸，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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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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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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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今天去可瑞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她的眉毛就越皱越高，吹干头发后居然径直去卧室拿来卸妆水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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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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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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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没必要化妆吧？对皮肤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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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种回答，我一时有些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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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非化不可，这种事深究起来其实怎么样都好，只是她口气那么理所应当，我就非想钻个牛角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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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门的时候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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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我不放，抿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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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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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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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化妆，是要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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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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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不动弹，去卫生间拿来卫生棉，自顾自开始给我卸妆。她的动作很用力，简直像在用我的脸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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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辩不过她，也就没有抗拒的资格，然而，这还不算完，卸妆后，她又问我要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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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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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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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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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我的照片吧？你未经我的允许，怎么能乱拿别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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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要被她气炸了，亏她能说的出口，难道我问她要她就会给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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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恋人真的会为几张照片斤斤计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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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最近都没空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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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涌进眼眶，再分不清事物的界限。我把手机丢到她面前，躲进房间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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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删就删吧，我不见她也无所谓，不如说，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她，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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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像是非要和我对着干似的，开始敲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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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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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没听见，然而敲门声却一直没停下，三下一顿延绵不绝。卧室门没有门铃，更罔称锁环，一直敲下去，难道她的手指不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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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把门开出一条缝，问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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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她把手机举起来，却没从门缝塞给我的意思。我只好把门开大一些，结果她一骨碌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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