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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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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门，腿脚疲软，我就滑下去，屁股着地。再然后，我连脊椎也丢失掉，像个蜗牛瘫倒，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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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真好，如果我不会哭，悲伤肯定已经凝结成石块堵死我的脑袋了。眼泪也是好东西，眼泪是生活中的烈酒，苦菜里的调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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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一哭我就又累了，头也痛得要命，加上屋子里很暖和，我就想睡觉。但我又不想动——是说，为什么人非要在床上睡呢？我就要在地上睡。反正又不会有人在意，我爱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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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睡多久，就被门板撞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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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痛，只是被吓到，我朦朦胧胧张开眼睛，委屈地看开门撞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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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妈妈，或者是面包……好吧，不管怎样都不会是面包啦，只是我最近总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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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我的人是叶心瑶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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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嘴巴张了又张，却好长时间都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她在想什么呢？拜访前朋友的家，结果看见对方跟个流浪狗一样躺地上，哭花了脸披头散发。真亏她没有当场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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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我问她。我应该已经跟她道别了才对，她不该进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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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的嘴巴最终还是闭上了，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跨过我的身体走过去，她在客厅四下环顾，走进卧室又走出来，还去厨房看了一圈。最后，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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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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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吞吞走到我面前蹲下，盯着我的脸，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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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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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啊。”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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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平静，我已经哭够了，加上头很痛，我就不想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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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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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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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嘛要说那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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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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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朋友了，你不用再为我费心——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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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非要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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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你也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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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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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但事情就是那样，你会跟我当朋友，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但你又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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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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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就非要当那个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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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绝交？明明之前还说喜欢我，你的喜欢就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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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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