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块溶解开,她跌进虚无,四周的景色瞬间扭曲,剧烈的失重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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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骤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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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电视机没了信号,眼前先是一片模糊,然后黑色的斑斑点点晃了一阵,柔柔的月光洒进眼里,世界盖着雾蒙蒙的纱,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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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没拉好,漏了个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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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站了个人影,挡住了一半的月光,阴恻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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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白光映在瘦高人影的下半张脸上,见宿灼扭头看来,镇定咧嘴笑了,张开的红唇间,反光的牙齿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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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醒了,省得我叫你了,你陪我上个卫生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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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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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门开了,静悄悄的走廊里,两人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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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还有些迷糊,没拿手机,照明全靠谢宛亭的手机光,还有透过窗玻璃的幽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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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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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鬼的话,舞台剧住校那时候,你半夜怎么上卫生间?把白雪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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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亭很是听不得怕鬼两字,明明是她把人从床上薅了下来,现在却率先恼羞成怒了:“我不怕鬼!那是被你吓得!正好你醒了叫你一起活动活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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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姑且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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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回到301,白雪在上铺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声都不太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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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小声转进被窝,和谢宛亭道了句“晚安”,闭上眼,呼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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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亭玩了几分钟,见宿灼睡了,也放下手机,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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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慢,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终于不动了,发出一声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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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睁开眼,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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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亭?”她小声唤了句,没有回应,便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站到谢宛亭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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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了一会儿,她拿起毫不设防放在枕边的手机,贴在向上敞开的食指指尖,开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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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相册,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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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记录,就是一些有的没的的和朋友们的闲聊,与她无关,宿灼没点开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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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删除记录,文字记录过期了,可移动端存储的图像还留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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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十几秒的视频,光线不好,满是噪点,不算清楚,可宿灼能认出来,画面里被子盖到鼻尖,只露出紧闭眼睛和凌乱长发的人,正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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