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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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擦出一片方型的可视口,看雪花斜着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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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拐角处,她看见缓缓向河的另一头走去的一道虚幻身影,在风雪的侵袭下若隐若现,好似随时会消失,不可名状的恐慌突然将她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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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紧的手心里,印章硌得她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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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进不去巷子,停在大道上,宿灼走回家开了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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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早就睡了,屋里黑漆漆的,她关了厨具房的门,烧了壶热水,又翻出医药箱来,找出感冒药就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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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火锅店里,她就有要生病的预感,到家的那一刻起,脑袋里无法控制地嗡鸣起来,并伴随着审讯室里就出现的胀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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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要好多事要做,洗漱完钻进被窝,她不禁自嘲,一定要撑得住,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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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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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身体素质再好的铁人,冻了许久,乍冷还热的缘故,又怒火攻心,和人在雪地里吵那么久,也是要病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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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宿灼就知道她还是没撑得住,浑身酸痛,使不上劲,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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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体温计一量,40度,高烧,已经是能把脑子烧坏的危险温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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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箱里翻出个陈年冰棍敷在脑门上,紧急保护一下她珍贵的私有财产和唯一出路,宿灼淘了米加水倒进电饭锅,定了时,又把姥姥的中药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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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放地毯下,打电话拜托王姨后,她连吃粥的力气都没有了,吞了片退烧药,重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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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院回家,姥姥不再躺沙发上看电视,更多时间待在屋里侍弄花花草草,不管宿灼什么动静,她都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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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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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也没觉得难受,她已经习惯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还不会做饭,生了病没法出去买饭,姥姥也不管,就在沙发上听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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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都是楼下王姨给她送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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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长大了,她能自己做饭了,也就不需要麻烦王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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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睡一觉,熬过最严重的时候,醒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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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睡眠中的痛苦,干渴的喉咙,粘腻的蒸发的汗液,朦朦胧胧间并不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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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很少烧得这么严重,酸痛感打着转往骨头里钻,在眼球里烧,压着她的脸,让她无法顺畅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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