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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过去了半年，宿灼依然能快速想起，中考前闹得老区风雨不断，最后却无疾而返的监察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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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监察组并没有真正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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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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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开了，进来的还是牙黄的中年男人，带进了一股浓浓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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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好像和走时狼藉的桌面一样，被收拾好了，还带了丝游刃有余，挥挥手，示意年轻警员出去，自己坐下了，双腿叉开，双手交叉支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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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一副谈判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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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钱嘛，可你们真的拿得了这笔钱么？王家房地产树大招风，引来不少苍蝇，可真正能稳稳拿下这笔钱的，从来没有，更何况一群没权没势的……”他啧了一声，很是不屑：“说说你的要求吧，说不定我们能满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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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我的要求？”宿灼笑了，嘲讽的目光穿过白光打出的浓雾，刺进对面人的心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王墨许被关进应该进去的地方，你们满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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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一拍桌子，一声巨响，水杯都弹了起来：“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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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许的敬酒，您吃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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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平日里并不轻易呛人，可她又一次将中年男人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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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她再次低下头，表情重归冷淡，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眼球的酸痛和前额肿胀的痛感差点让她维持不住极富攻击性的表情，这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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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算成功，这一次，审讯员出去很久也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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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低头等了很久，等到困意袭来，眼皮迷迷糊糊勉强睁开又合上，最后一头栽倒在桌面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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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累了，梦里也睡不安稳，满是黑影和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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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声和笔落地的声音重合时，宿灼骤然惊醒，她眯着酸涩的眼抬起头，却惊讶发现对着她许久的白灯被关了，屋里暗了许多，也暖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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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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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坐直，一条毛毯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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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的记录员急忙上前重新给宿灼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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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只睡了十分钟。”对面带着帽子查看审讯纪律的警员抬头，表情严肃，眼神犀利，宿灼差点没敢认：“章，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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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本想让你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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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基层服务人员的红色马甲被换了下来，深蓝色的警服同余海市的有着些许差别，平日里呆呆的木楞脸也换成了犀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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