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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放学，躲着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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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背着包，在长队散掉之后，贴着混乱人群的边缘，过了桥，拐进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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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但显然各社区都得到了这条“隐蔽”的消息，派出了穿着红色小马甲的社区服务人员游走于大小巷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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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年级大的老太太将往行人头上滴水的衣服挂进屋内，盯着坐在树荫摇扇子的老大爷穿上背心，赶跑招摇装饰的小混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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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总要好几天才有环卫工人打扫一次的垃圾也清理得格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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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已经连续三天在黑乎乎的巷子里和这名高个子，扎马尾，一脸刚毕业学生气的老实工作人员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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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印着服务人民四个大字的红马甲干干净净，手里却提着的蛇皮袋却脏兮兮的，挎在身上的工具包敞开的口里只能看到一根掉了漆的长夹子和一把炸了毛的破刷子，不知道是哪里淘汰下来的工具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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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见时，她正捏着抹布的一边，擦高处的垃圾小广告，恰好卡在了最窄的路上，挡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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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高，宿灼猜能有一米八，用不着垫脚，轻轻抬手就能够到高处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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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而过时，宿灼闻到垃圾袋酸臭味遮掩下的洗衣皂的香味，一抬头，看见一张不带怨言的认真的脸，全神贯注盯着墙上的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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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一只呆头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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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遇上时，宿灼大概确定了这位新面孔的工作人员大概率是被当软柿子拿捏，分配了最累人的苦差事，才会在别人都下班了的时间还呆愣愣弯腰捡垃圾，出了一身汗，装备也是别人挑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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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主干道上装模作样扫着完全没有的垃圾，还要拍照留念的老职员手里的扫帚可是崭新的，一身干干爽爽，像是等到太阳熄了火才从空调房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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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天色还算早，宿灼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姓名牌，得到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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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五放学时班主任又惯例拖了堂，进巷子里时天都暗了，章瑶还在，清理着那些永远也打扫不干净的垃圾，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环卫工人的活，宿灼便忍不住开了口：“巷子里晚上挺乱的，这些活不该你一个人做，也没必要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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