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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我拍的还不错吧？”被发现了也不慌，卜渡放下验货单，从吧台取了杯早就做好放着的奶茶，在宿灼对面坐下，主动将手机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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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卜渡拿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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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构图和视角都不算好的照片，占据了大部分画面的落地窗外，人影糊成一片，只有左下角被灯光打中的少女和她的影子是清晰的，俯拍的视角以及灯光隐去了她稚嫩面孔上的大部分表情，只看见紧簇的眉头和凌厉的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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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凶又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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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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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眉眼弯弯，嘴角带笑，纤长的睫毛忽闪着，满脸期待等着回应，任谁看了都觉得亲和，就冲着这截然不同的神态，宿灼就不明白孟念欢怎么能觉得她和卜渡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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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宿灼按下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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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卜渡手忙脚乱了，她抢回手机，鼓捣半天，最后叹着气将手边淡粉色的玻璃杯推到宿灼面前，没再聊照片的事：“这杯是草莓味的，要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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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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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冷漠，我明明之前还帮你解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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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灼不吃这套道德绑架，“然后你转身就说了我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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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啦，幽灵小姐。”卜渡露出得逞的狡猾笑容，“大家都不知道那位幽灵是谁呢，这可是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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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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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就被套了话，宿灼低头不再搭理上班偷懒的卜渡，默默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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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留下的最后一颗珍珠进了肚子，奶茶杯见了底，天色已经暗下来，路上的人少了许多，黑暗角落里的打斗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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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笔袋时，恰巧第二声哀嚎响起，奶茶店后院连着的第三巷一如既往的不平静，宿灼抬头看向对面正坐得稳稳当当，好似听不见奶茶店后院摔打声的员工，“你不管管老板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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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柔弱的打工人，受伤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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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宿灼被这个答案逗笑了，她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将书包里翻出来的一瓣大蒜摆在卜渡面前，一字一句：“既然她们的八卦你都听清楚了，那么吸血鬼女士，补补吧，别柔弱到风一吹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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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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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渡难得被噎住的表情实在解气，宿灼心底攒了几天的火气终于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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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上包，推开风铃的脆响，在晚风中路过第三巷尾的咒骂声，平静地往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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