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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喜盛,是这一条街唯一一个制皮师傅,之所以是唯一,是因为其他人都被他赶走了,一条街只能有一个,不能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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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匠人,他给自己的师父当了二十几年学徒,三十几岁的时候终于出师,修为也到了一境,而今已经五十多,手底下也有一个学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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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就够了,多了,容易吵架。但干活的人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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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制皮这门行当是个苦活,非常需要年轻的劳动力,而且不能是需要正规的学徒或伙计,必须是需要廉价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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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业有些工作很累,像是用小刀刮去腐烂兽皮上的肉,混合有毒的染浆来鞣制,在锅子面前提炼腐蚀性强的各种药水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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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可不能让他自己和徒弟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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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对人有生命危险,会致残致病的活路,任何一个对自己的徒弟有责任感的师父,都不会让徒弟去干这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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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马喜盛会召集那些没钱的穷鬼,失业的瘪三,从外地刚刚到沧州没地方吃饭的游民或没有人监护的孤儿之类的人来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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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没人关心,一旦出了问题,也没人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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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加点班,给你们多发五成工钱,大家都别睡了,对了,今晚还管饭,有肉,有肉!油水管够。”马喜盛走到工坊内部,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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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臭气袭来,污浊的水面之上,油腻而臭气冲天的污水正源源不断的排放到白山江的支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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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区的河基本都是黑的,和这些工坊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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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喜盛穿着一个皮围裙,身上是耐脏的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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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制皮作坊一年能给他带来十几金的收入,大部分活他都已经交给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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