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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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见的是从关中逃来的失了土地的勋臣、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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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莫陈悦见到他们时,面容哀戚,将一箱箱装着钱财的箱子放到了众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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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爽兴兵而至,恐为祸不远矣!众人自关中而来,亡命而归,我不忍尔等再丧于大野爽屠刀之下,尔等分了这些钱财,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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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这屋中总有大几十人,七嘴八舌的,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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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老者走了出来,代表着众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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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我等还能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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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莫陈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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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去之路尚远,大野爽便是得了秦州,定了凉州,到了敦煌、玉门,尔等也是有生路的,不去吐谷浑,亦可去西域的龟兹、高昌。实在不行,亦可北上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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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老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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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爽暴虐,恶之犹甚天灾地裂,关中之民,十之八九,皆有所逃,我等土地、奴仆、牛羊、妻妾皆为大野爽所夺,当初不去那繁华的洛阳,为何要来这陇西之地,不就是为了有一日,再度打回关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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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说完,看向了屋中一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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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这把老骨头了,那么远的地方也去不了了。尔等愿意去啃沙子吃草,我也不拦着。我这老步六孤,要留下来,与大野爽战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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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来,屋中众人皆有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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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步六孤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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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受刺史大恩,免为丧家之犬,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不就是一死么,我等已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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