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这次真没有了……”他嗑嗑绊绊地回答。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喧哗声,脚步声,却都仿佛被隔绝在了两人所处的空间之外,秦颂动都动不了了,强忍着内心那种强大而剧烈的恐惧站在原地。
“她、她……”承风耷拉着眉毛,不敢往下说。
“还能捐给谁啊?哥你难道猜不出来吗……”承风终于忍不住了,一咧嘴哭了出来。
根本就只有一个答案的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是这样?
是她从自己的身体里血淋淋地掏出来,送给他的。
“哥你生病那个时候,楚月姐她悄悄到医院来看你,又做了配型,可那时候她身体也不好,配型成功以后才知道根本达不到手术条件,她停药,每天吃很多东西拼命增重,但又吃不下去,吃了就吐,吐完了再吃,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说:“这些事情,她一直不许我告诉你,可是哥,楚月姐为了你,真的已经快连命都不要了啊……”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外面的风停了吗?不知道,或许风眼来了又走了,或许更可怕的回南风正在席卷着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无心去想了。
他惊觉自己似乎从不曾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谈及那五年,赵楚月总是语气轻松地一笔带过,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化成了病历上冰冷的指标和名词,像一滴浓缩过的,不起眼的墨汁。
这世上的一切感情都遵循着守恒的原则,爱和恨从不会凭空消失,他选择抛下一切离开,赵楚月就得一个人扛下所有。
“小承,和我讲讲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吧……”他听到自己机械地开口,“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病成什么样子,拜托你,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
就在那一盏猩红的灯底下,秦颂度过了自己人生最漫长的叁个小时。
不过她被碎玻璃迎面砸倒,即使是皮外伤也多得吓人,被推出来时都快包成木乃伊了,尤其是头上,为了缝合剃掉了好大一片头发,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运气很好,只是中度脑震荡导致的昏迷,颅内没有血肿,身上的伤口也不深,并且没有一处伤到动脉,不然在那里淋着雨躺两小时,血早就流干了。”
承风对着医生忙不迭地点头道谢,秦颂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尚在昏睡中的人。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风力正在逐渐减弱,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台风或许很快就要过去了。
麻药的劲儿早过了,意识回笼以后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闭着眼哼唧了好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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