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回到床前,白榆发现伊尔西正迷茫地看向前方,眼神没有聚焦,却执着地不肯闭眼。
“还好么?”他半跪在地上就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伊尔西的脸庞。
闻声,伊尔西的眼神终于落在实处,又在黑暗中炸出一朵湛蓝色的烟火。
“要把衣服穿上么?”白榆与伊尔西对视,黑眸中的担忧与关心清晰可见。
“可以么?”伊尔西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许鼻音,但白榆却从中听见了深深的哀鸣。
他从来不愿意赤/裸着身躯,他从来不愿剥开自己的脆弱,但命运却让他一次次脱下衣服,从承载着理想的军装到承托着希望的西装。
白榆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沉默着将伊尔西扶起来,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扣上由他亲手解开的纽扣。
伊尔西没有推脱,像个洋娃娃似的看着白榆扣上最上面一颗白蝶贝纽扣,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很丑吧。”
前言不搭后语,状似无意,但白榆看见了伊尔西充满挣扎的眼神。
他瞬间便明白了伊尔西在问什么。
他把手隔着衣服轻轻附在伊尔西的满是疤痕的脊背上,眼睛闪着细碎的光,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缓缓流淌,他看着伊尔西认真地回答:
“不丑,虫纹很美,像银河一样。”
伊尔西的眼睛不禁睁大,一抹很浅很轻的笑意在黑暗中乍现,左手从被子里悄悄钻出,拉了拉白榆的袖子。
“阁下,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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