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第412章 408溺鳞衔卷,独溯寒流

灯盏，有帝火忽明忽暗，照在他眉间，那道竖纹宛如开裂的仙痕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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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界海浪涛翻涌，声如洪钟，骤然间沉寂，恍惚间竟有车水马龙从记忆内走出。他屈指叩了叩膝上横陈的道兵，仙光乍现，宛如清平乐曲，这件曾饱饮无上血的凶兵，此刻却映出斑驳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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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他是溺毙在湖中的鱼儿，被盖亚捞起，随手投送到此界，生死操之人手，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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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他跪在小门派前前叩首三千遍，换得半卷《黄泉经》轮海篇，踏上道途，错过九龙拉棺，却在末法时代崛起，拜师炎黄老释，揽尽造化，挖坟掘墓，炼尊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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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跌落此地府轮回路，被诡异侵染，却一路吞噬，化身始祖，最终吞噬其他九祖，大祭诸天，成为病者，清明一念，散尽所有，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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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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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真卿折下一截焦黑枝桠掷入帝火，火星迸溅间，显出第三世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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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刚解决小祭，立在尸山巅头淋着黑雨，脚下跪拜的仙王们高呼“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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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盯着掌心一缕挣扎的残魂发怔，那魂魄沾染着异世气息，分明是当年那个溺死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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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锁拴得住万灵，拴不住真我。“许真卿并指抹过剑锋，血珠滚落时化作漫天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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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雨都是他斩落的“变我”，有癫狂求道的修道士，有慈悲渡世的苦行僧，此刻皆在帝火中尖啸着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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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有惊雷炸响，竟是荒天帝当年留下的雷池在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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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真卿低笑起身，劫衣无风自动，露出心口处跳动的混沌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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