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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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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她猜到，愣了几息，而后冷哼一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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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桤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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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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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在一开始就安排安好所有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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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痛得厉害，狐素紧抿着唇，只觉得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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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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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是否有地狱这一事，她都不会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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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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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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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用死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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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素掐住手心，逼退眼里的泪光，缓缓绕过屏风，走到床边矮柜处，虽然有结界，可难不住她，很快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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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人的习惯，总爱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矮柜里，之前在床凡间放的是佛经和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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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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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关于她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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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画技精湛，画上之人的样貌神情都栩栩如生，仿佛想透过画看到心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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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素不敢想，那些寂静的夜里，那一袭白衣的女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拿起笔慢慢画着心上人……她不敢想，女子画好后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端详那只存于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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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得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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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会流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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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画上总有被水染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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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心口会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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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如果不是太难过，那样一个厌酒的人，又怎会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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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张，是两个女子身着嫁衣在拜堂，边上还有一行小字：若有来生，绝不负卿。若有来世，红妆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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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一幅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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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太过遗憾了，所以女子画了这样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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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清楚，遗憾只是遗憾，所有只有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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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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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狐素死死咬着唇，心脏像是被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痛起来，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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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桤三人站在不远处，皆沉默着，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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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一点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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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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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视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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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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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离开了，屋内一时静下来，一阵风来，细碎的铃声自窗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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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了风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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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在寝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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