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这天使也太唠叨了

;前台女人看我半天没动静，职业性的耐心终于耗尽，她轻叹一声，叹息里没什么同情，只有一种司空见惯的厌倦。“如果没有家，后面那些不用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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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姓名、年龄、性别和民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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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表格最上面的几个空格，民籍这里填‘编号民’，下面的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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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民。”我抬起头，懵懂地说，“我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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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编号民是什么，那是比荒民更底层的存在，荒民好歹还有父母，有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而编号民，是有标记的牲口，随时可以抹去，我知道编号民，但我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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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女人啧了一声，显得更加不耐烦，但还是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三个大字——编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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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纸推给我：“照着这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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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乖巧地点点头，握紧笔，像个学童一样，一笔一划地将那三个陌生的字形描摹到民籍那一栏，我写得极其用力，差点将表格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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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三个字，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家的编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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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家不要我，是我不要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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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填男，年龄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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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项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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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我的笔尖移到“姓名”那一栏时，我猛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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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悬在空中，大脑里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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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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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非常奇怪。我努力去想，脑子里却像被挖空一块，只有一片混沌的白雾，我记得“父亲”的样子，记得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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